寥花来到正殿时,严瑯已经平稳情绪。他看起来不甚在意的样子,就是寥花问安也没甚反应,只是有条不紊批阅奏折。
殿里安静极了,毛笔落在纸上的声音,被无限放大。蹲身在地的寥花,心一点点提起来。
她一遍遍回想自己到御前的日子,似乎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就算深恨董明紫,也没有刻意为难过。顶多神色语言带过一点,让宫人自行体会。
真没做什么什么,皇上叫自己来又不搭理是什么意思?寥花惴惴不安。
严瑯眼底余光扫过寥花,见她脸色越来越白,才老神在在将手边阅完的奏折合上。
“平身。”
“谢万岁”寥花起身站好。
严瑯没有先说本意,抬手端过案上茶盏,轻呷,似乎才想起似的问:“御前奉茶今日怎么少了一个人?”并没有提起董明紫姓名。
原来是为这事,寥花放下心屈膝回到:“今日十七是探视亲人的日子,董奉茶告假出宫见爹娘去了。”
严瑯心里就不高兴,朕没有你那假爹娘重要?
寥花悄悄觑了觑皇上神色,见皇上神色不是很好,心里又安定几分。皇上厌了董明紫最好!
心里盘算几分,寥花觑着严瑯神色,试探开口:“董奉茶虽是新来的宫女,可她做事用心,得万岁恩宠能时时伴驾。”
严瑯不置可否重新执起御笔,旁边笔墨太监连忙换上新奏折,打开放在地王面前。
严瑯这一套下来,让寥花摸不着头绪:皇上到底是恼了董明紫还是没恼?
可皇上明显不高兴的时候不多,富贵险中求,寥花决定赌一把。
“董奉茶是万岁亲自调来御前,又得皇上恩宠,奴婢十分欣喜。”
严瑯抬眼瞟了一眼寥花,没说话,继续批阅奏折。
寥花心里微微敲鼓,可她却不愿放过这次上眼药的机会,因此干干一笑,继续说。
“奴婢想着董奉茶能得万岁欢心,定然有她过人之处,所以奴婢想让她教导其她几位奉茶,可董奉茶几次都言语推脱了……”
‘推脱了’三个字声音越来越小,寥花小心觑着严瑯神色,却见他不怒不喜看不出情绪。
到底什么意思呢?寥花拿不准,可若果这么容易拿准,皇上也就不是今日独揽乾坤的皇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