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连?姓邹,希望不是她想的那样,她绕过栏杆,跑到左侧赛台之下,这时,裁判官的结果已经出来了,台上没有人注意到她,站在台前向所有人宣布:

    “虽然三人同时射中,但其中一人射中了麻雀的腹心,是最致命的那一箭,这个人便是——”

    他举起言卿的手:“我们的头名是——言卿”

    话音刚落,那邹连手里的弓箭便抬了起来,正对着言卿的后心,满腔的恨意射出那一箭,言卿正在心愿得偿的喜悦中,对身后的事情丝毫没有察觉,他在观众席没有找到简清月,四处找寻,发现她冲上台的时候,疑惑了一下,没等他伸手过去接她,她径直拦在他身后,闷哼一声,便滑倒在地。

    言卿转过身托住她,看清她身上的箭,快要窒息,裁判官接下来的话都没听不到了,抱起她,边跑边喊着‘大夫’……

    旁边的人都被突如其来的意外吓蒙了,裁判官下令,维护赛场的官兵一拥而上控制住了行凶的邹连,他的帽子被摘掉,贺仲维震惊的瞪大了眼睛:“你是纪荣!”

    “我不是纪荣,我是邹连,别把我跟你们家联系在一起”

    是的,邹连就是纪荣,自从邹氏被休出家之后,他在贺府的位置就变得尴尬。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李氏的孩子身上,贺仲山对他虽说还算和善,可府里其他人的态度都不一样了,认为他们已经有了自己的孩子,还要他这过继的有什么用,再说他本是邹氏的侄子,邹氏都不在了,他还留着做什么。

    他受不了府里上上下下的冷落,于是得知邹家从外地回来,他便毅然决然的回了邹家,可是他的亲生父亲邹淮每日辱骂他无用,到贺家这么多年,什么都没得着,还有脸回来,不肯留他逼着他回到贺府去。

    他满腹委屈:“当初送我去是为了爵位,如今爵位都没了,我还去做什么”

    邹淮:“没有爵位还有财产,你是贺府长房长孙,财产都是你的”

    他不肯回,倔强的说:“您不就是想要权利地位么,我也可以”

    邹淮:“就你,能做什么,想靠谁呀,你爹我只是个无名小卒,你爷爷一个礼部从三品闲差,你指望谁带你”

    “我靠自己”

    于是,他开始下苦功,学文习武,为了这次射箭比赛他已经不分昼夜练了半年了,就是听说头名能从皇上那里得到一个不低的官职,所以才拼命练习,这半年他每日听着父亲的冷嘲热讽,所受压力已经到了极点,这次比赛如果不能成功,他不知道以后要怎么活下去。

    当他射出最后一箭时,已经知道自己的箭不够准,夺得头名的又很有可能是把贺府爵位给弄没的言卿,他一时激愤,毫不犹豫的把箭射向他,可是没想到最终射中了突然出现的简清月。

    她倒下的时候,他神志才清醒,明白自己真的完了,他像疯了一样大吼大叫,发泄完了被拖走。

    贺仲维目睹这一切,心道贺府实在欠这孩子良多。

    言卿把她带到赛场待命的大夫这里,渐渐恢复了一些理智,这才意识到自己就是大夫,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检查她的伤势。好在邹连对准的言卿的后心,高度对简清月来说就比较高了,而且她跑过去也没来得及站的那么直,这箭射到了右侧锁骨稍下的位置,没有伤及心肺。

    他手忙脚乱的准备止血的药物,打算拔箭,试了几次都没下去手。

    旁边大夫把他赶到一边去:“您这是关心则乱,先出去,还是老朽来吧,别担心,这箭射的不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