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警方的直升机在庭院的草坪上降落。
听到动静，孟古礼第一个跑出别墅，去检查王管家的尸体。
张律师和孙医生跟在后面，看到直升机降落，几乎喜极而泣。
我呆呆地坐在天台，今晚的噩梦似乎已经结束，我的心却空落落的。
谢弥脱掉身上的外套，披在我肩上。
他在我旁边坐下。
“对我失望吗？”他看着我有一点不自信，但也有一点倔强，“我不是他。”
原来，他也一直在为谢驰的死自责。
我摇摇头，“那时候你还不到十八岁，选择隐瞒也是迫于生存，无论法律还是道德层面，都不必自责。”
谢弥声音苦涩：“当年，事情发生后，我父亲精神上倍受打击，雪姨也没好过多少。她的抑郁症反而更加严重。
“她把我当作谢驰，比从前更加脆弱。我不忍心说出真相，但也无法接受这样虚幻的母爱，所以选择出国留学远走高飞。”
我沉默了。都说母子连心，是不是自己的孩子，谢容雪潜意识里，多少还是有些感应的吧？
“但我还有一个疑问。”
“请说。”
“小时候被虐待的人，到底是谁？”
“是我。”
谢弥说：“雪姨脱掉我的上衣，把我绑在床柱上，但顾及我的父亲，她从来不打我的脸和手。而且每次受伤后，她都会让医生给我用最好的祛疤药。”
“但是，我看过你的身体……”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通常情况下，长年反复遭受虐待，身体上多少会留下一些陈旧的痕迹。但谢弥的胸膛和后背干干净净，并没有任何疤痕，根本不像曾经受伤过。
“也许，是因为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