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谢祖德的心里,他得到过的三个女人中,秦荷叶是最合他心意的。

    沈璧茹虽才貌双全但性格过于刚烈,仗着有家世撑腰就总对他颐指气使,以至于他有一段时间听见沈璧茹的声音都要吓得浑身颤抖。

    柳依依的相貌与沈璧茹相比差了十万八千里,不过她颇为擅长卖弄风情,两人在一起的时候能得不少乐趣。让谢祖德遗憾的是,她从没读过书,难免不时会显露出些粗鄙言行,与她论说诗词、谈论朝中政事她都听不懂。

    而秦荷叶身上即有才情也有风情,又性情温和纯良,能取两人精华,去除两人糟粕,所以叫谢祖德很是爱不释手。

    如今,秦荷叶既得谢祖德宠爱,又有谢老夫人在背后扶持,竟然逐渐有了和作为谢家主母的柳依依平起平坐的势头。

    柳依依自然是坐不住的,立刻把原本针对谢婉芝的矛头全都调转向秦荷叶。

    这几日,柳依依暂时没得空闲来搭理她,卫煜也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不曾找上门来,谢婉芝便乐得清净,缩在自己的那间小屋里研究淘来的各种医书。

    夏风越吹越热,蝉虫越叫越躁,不知不觉间,谢婉芝已经在这天京城里待近一个月了。

    既然现在神医找不到,她也不想再在这里多待,只等着半个月后的及笄礼结束就立刻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不过,树欲静而风不止。

    六月份的最后一日,一封来自安王府的请帖直接越过主母柳依依,送到了谢婉芝的手上。

    谢婉芝看着这用彩缎做封的请帖十分头大,不敢置信地再次翻开来细细查看,那印着漂亮水波纹路的水纹纸上确确实实是写着她的名字。

    “这安王爷是当今圣上的叔父,可我并不识得安王府里的任何人,安王妃为什么要邀请我一个无名小辈去她家看戏呢?芸嬷嬷,外祖母可是和安王妃有过什么交情吗?”谢婉芝喃喃问道。

    芸嬷嬷摇摇头:“老奴也不曾听老夫人提起过,不过老奴听说安王爷爱看戏,特意养了一群戏子在府里供随时观赏,那班戏子的功力当年就是京中一绝。”

    “那我该不该去呢?”

    去的话指不定会碰上卫煜,不去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谢婉芝正考虑得头疼欲裂,忽然听见门外传来一声轻柔的呼唤。

    “三妹妹,要去哪里呢?”

    谢婉芝闻声回头,就见谢婉滢步履款款地走进来。

    谢婉芝如实答道:“安王府,安王妃邀我到她府上去看戏。”

    谢婉滢主动拉过一张凳子在谢婉芝身边坐下,然后笑道:“那便去呀,我可是听说安王府的戏子个个都是唱念做打样样精通的好手,尤其是他们的拿手大戏金玉奴,演得那叫一个活灵活现。”

    说着,她又轻叹了口气:“要是能去安王府看上一出金玉奴,那就真叫人死而无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