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师父…”君故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发须皆白的和蔼可亲，那双明亮的眼睛里全是智慧的光华的老爷爷样子，他那精湛的医术也是从师父那里学来的吗？师父既然是个医师那想来也大概会是鹤发童颜微佝着脊背，眼里透着无尽的仁爱与和蔼，身上应该也总是萦绕着浅淡但无法消散的药香。
“他师父很好相与的，也与我一般曾隐世许久直到千年后才重新入世。”云雨对于这位双盟首席以前发生过什么其实也是一知半解，不过很显然云雨对这位首席的印象极好，在他的眼中这位首席是有才不显，相于比那个对自己那根本就拿不出手的医术还给出什么“神医多年未行医也会手生”这种理论的庸医，这位首席简直是好到不行。不，他俩简直就是没的比！
“泽如的师父也曾经避世过吗？”云雨的说法让君故有点惊疑，“以前是发生过什么事吗？让你们这些都尽数隐世？”君故早先就看出了云雨实力不俗，只是以前从未听过云雨的名号，泽如也是这般，按理说若是有什么像是他们这等的强者现世，早就应当天下皆知，可她也就只是在于他们相识后才知道了他们。
“这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当年其实也不完全是自愿闭关。”不知为何云雨否定了自己之前的那套说辞，“至于他师父为什么避世我就不知了，实际我们也并不是同时代的，在泽如的师父出生之前我就已经开始了闭关的状态，所以我也不清楚在他的时代发生过什么。”在他闭关时且不说双盟，便是双盟的创建者都还没出生呢，他俩现今能够认识其实也算是一种缘分。他当初的求生欲真的是点到了满点，才能撑到了双盟盟主想起来顺手将他救出的时候，要是换一个早就轮回去了。
君故这次彻底沉默了，她大致能猜到云雨说的非自愿闭关是什么意思，若是这般她也能大致明白云雨为什么会对九华殿那好似没听过的样子了，但这也有个更大的问题，就是谁这么有能耐把云雨这家伙都给关了起来？还能一关关这么久？
“那…泽如的师父现今如何？”君故没继续和云雨探讨他以前的那些事果断换了个问题，古时的那些基本都什么没必要继续问云雨，她想知道的那些事云雨大概也给不出什么答案，她现在干脆就跟云雨闲聊就好。
“他现在似乎对自己的现状很满意。”云雨想着他听说来的关于那个首席的事，他在很久以前刚拿了个丹盟首席就离奇隐世，再无人可寻到他的踪迹，后来再次出世直接拿到了器盟首席之位，自那之后他就坐镇双盟和他的妹妹一起打理双盟，其实在他看来这俩在双盟其实完全就是个工具兽，但工具兽对此没有任何不满反而很开心，而且盟主也对他们极为信任，估计哪天被这对兄妹俩给篡位了他都不知道。
“这样啊。那…他还有什么家人吗？”她略微想了想还是问出了口。闲聊嘛，当然是多聊聊家长里短的那些了，能泽如的事多打听就多打听些，最好能把泽如的底都给扒干净了。
“人？貌似没有。”云雨面上有些沉思回道，泽如家里基本都是些凤凰，他父亲也不是人，唯一的人类也就是陪着自家夫君过来看看自己的子孙，也就泽如的祖母。所以说他家里没有人应该也没有什么问题…吧？毕竟如果他祖母在那，那他家就有人，如果不在那就没人。
君故与云雨对视良久，最后还是败给了云雨转身出了玉暖阁去吃早饭，敛眸轻轻抚着袖中变成了乳白色的手镯，向着大堂走去，到了地方君故静心坐在桌前，摸着手镯面上似是沉思。
“故故，可要厨房备膳？”留在大堂的陈思谦轻巧地坐到了君故身边，笑着说道。君故最近这段时间来的都有些晚，基本就没一次赶上用膳的时间，不过这也没什么大碍，君故不管是什么时间想吃饭都可以，根本就不用在意固定的时间点。
“不必。”君故没让他走，“你留下跟我聊会天就好。传膳这事让下人去就是了。”候在旁边的下人在君故这句话落下时就自觉全部离开，临走前还顺便关上了门。君故看着被下人关上的门眼角跳了几下，她有种直觉今天的早饭可能会迟上很久才会送到。
“故故是想问些什么？”陈思谦好似完全没觉察到下人的那些作为，坐在君故身边一副就事论事的样子，丝毫不受下人的影响。他觉得君故并不是那种真的会闲聊的，突然跟他闲聊大概是想从他这知道些什么。
“你就这么肯定我是来询问你的？”君故对着他眨了眨眼睛。她原本是真的打算跟陈思谦聊会天打发些时间，不过听他这么说她反倒有些想试探下他，她知道陈思谦在九华殿的地位其实并不算低，便是殿主也会对他礼让三分，是九华殿中除去君上以外地位最高的，和他地位相同的她也就发现只了个苍云，不过他们大多数时间都是互不干扰，根本就没有过什么冲突。
“那你留下我还能是做什么？”陈思谦看着君故面上是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不急不躁，“故故，我昨天告诉你的那些事情就已经是我所知道的极限了，便是再问我也没什么知道的了。”有些昏暗的空间完美地掩盖住了陈思谦眼底的那抹暗淡。他是九华殿中唯一和泽如出自同族，但他对泽如根本上还是一无所知。
“嗯…你别哭就行。”君故摸着下巴没怎么去看陈思谦，“君上什么时候才能出关啊？”两句话完全就是两个独立的句子，自她出生以来就从没见过君上，对这位祖母她还是有着些好奇心的。
“君上……”陈思谦顿了顿，“闭关的话，等到君上有感悟了应该就会出关。”他无视了君故说的前一句话有选择性的回答了君故的问题，其实这句话也可以说是个万金油，哪里需要往那糊就行。
“你为何要来到九华殿？”君故看着他似乎对这个问题很感兴趣，在她的推测中陈思谦在这里拥有举足轻重的地位有两种可能，一种可能是九华殿其实是他和君上共同建立的，只是后来因为某些事情传言将这个事情抹去了，第二种可能就是他和君上有些关系，才会有这种在九华殿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不过这些也就只是她的推测真实情况还要看陈思谦的答案。
“……因为某个人。”这次陈思谦沉默很久才给出了君故答案，他是因为某个人来到九华殿，为了那个人他可以离开家族离开自己的亲人孤身来到那个人的家中，但等他放弃一切来到了这里后他才发现那个人注意到的不是自己，当悲伤习惯了，这些难过在他看来也就算不得什么了。
“哦。”君故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你说厨房什么时候能把吃的送过来？”在这聊了这么久也没见那些下人回报，就在君故怀疑今天的早膳要变成午膳时，姗姗来迟的早饭终于被下人端了上来，面对好吃的君故一脸开心地和陈思谦分享。
用完午膳后君故再次跑去玉暖阁。这次云雨没有不见，来到院内就见云雨坐在院中的树荫下捧着杯清茶督促雨清练剑时不时还指导雨清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