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白鸿羽趁着夜色,潜入了白永逸的居处。

    毫无防护的屋子拦不住白鸿羽这种老练的潜伏者。他几乎是轻轻松松地就来到了白永逸的床前。

    这几天对白永逸来说恐怕是折磨。他被执法堂下了禁足的命令,在特制法宝的限制下,他根本出不了这间屋子。外边有关他的传言必定的沸沸扬扬,白鸿羽不用过来都能猜到白永逸会为此事辗转反侧。

    现在,是一个好时机,白永逸已经入睡,他有十足的把握,让这家伙相信接下来是一场梦境。

    趁着白永逸被禁足的这段时间,白鸿羽在辰极峰上开始寻找用得上的玩意。一株偶然发现的毒草让他如获至宝。

    毒草毒性不大,但稍加炼制,便可制出连修士都能麻痹的麻药。他也好奇这毒草长在辰极峰上为何没被去除,但就他的观察,辰极峰日常状态下和荒山几乎没什么区别,大概也就没有那个必要了。

    现在,是让这株毒草发挥作用的时候了。

    白永逸是被痛醒的。

    他归根结底还是个实力过得去的修士,在察觉到一样的疼痛之后,迅速清醒。但是起身到一半,他就发现了不对——他浑身麻痹,毫无感觉,就像是中了毒药。

    就在他试图运气排毒的时候,眼角瞥到的人影让他一瞬间停止了呼吸。

    “是……是你?!”

    就像白鸿羽能一眼认出白永逸一样,白永逸也一眼认出了白鸿羽,或者说,是认出了白鸿羽脖子前那极其眼熟的玉锁。

    玉锁此时物归原主,张扬地挂在胸前,一如白永逸之前的故意展示。但是现在,无法动弹的他看着此刻的白鸿羽,只觉得浑身寒意瞬间冲顶。

    “这么多年了,你还能认出我,不枉我一直跟着你。”白鸿羽冷笑两声,“平时随意对待也就罢了,用来栽赃别人,也太过分了些。”

    他的话语颇具暗示性,直接将白永逸的思维导向了另一个方向,“你……你在这玉锁里!”

    “你猜?”白鸿羽皮笑肉不笑地道,“白家竟然对那太清仙宗少宗主有恩情,我对这件事很好奇呢,不详细说说吗?蛰伏这么多年,不得让我知道一下白家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你……你休想。我警告你,师兄他也在这座山上,若你将我杀了,你也必将魂飞魄散。”

    “我好怕怕哦。”白鸿羽轻笑,“你觉得,他们是会觉得你受不了失宠自杀,还是怀疑一块偶然掉到了角落里的小玉锁?”

    白鸿羽的气质和当年很像,但也有截然不同的地方,白永逸感觉自己嗅到了白鸿羽身上的血腥味,这是当年那个骄傲张扬的白鸿羽绝对不会有的,仿佛在仇恨与恶意之中沉湎多年,终于爬出后的凛然杀意。

    他瞬间无法硬气起来,想到自己先前随意携带玉锁时的模样,他就不断地后怕。

    现在重要的是,他面对白鸿羽,正处于无法反抗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