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明彻接受了李凤鸣的建议,果断上书,明确反对“对大龄未婚女子征收重税”。

    至于李凤鸣说让他和盘托出手中底牌,自己就可为他谋划成为朝堂上的第三方势力,他婉拒了。

    他说:“若遇难题,我会再向你请教。但剩下的路,我得自己走。”

    李凤鸣吃不准他这是不够信任自己,还是不想事事依赖自己。

    但无论怎么样,萧明彻放弃有可能的捷径,只接受必要点拨,更愿求教、学习、思索,再自己去尝试摸索前行,这让她刮目相看。

    因为萧明彻上书反对,恒王一派自没与他为善,太子一派则与他同仇敌忾。

    短短数日,齐国朝堂的局面迅速成了太子和恒王两方阵营激烈混战。

    太子和恒王向来专注彼此,此次尤甚。

    如此一来,萧明彻这出头鸟反而安全藏身在太子阵营中,虽受波及,却不是恒王一派的重点打击目标。

    *****

    朝堂上乱成一锅粥,萧明彻不免早出晚归、夙兴夜寐,李凤鸣就只有清晨在演武场才会见到他了。

    近来他白日里不是上朝,就是带着战开阳出府奔忙;入夜后则在北院挑灯忙碌,时常到中宵过半才歇,当然就睡在北院。

    他好几夜没再到李凤鸣这边来就寝,李凤鸣心情很是复杂。

    一方面,夜里不必再被打扰,也暂免行那嘤嘤嗯嗯之事,可以安然酣眠到天明,她是暗喜在心的。

    但另一方面,她每每回想那夜的对话,总觉得萧明彻似乎知道了她的真正身份。

    时至今日,李凤鸣从未想过要向萧明彻坦诚自己真正的身份。

    若要掰扯这个,就无法回避“一国储君缘何诈死,还得换身份和亲保命”的疑云。

    此事是魏国皇室内部的一盆大狗血,背后又有帝后之间复杂的恩怨情仇,还夹杂着帝党后党政见之争的影子。

    对李凤鸣而言,这些都只是她自己的事,与萧明彻无关,不会影响二人目前的共生同盟,实在没必要让他知道。

    这天上午,书房里,李凤鸣懒散斜靠着座椅。

    她没精打采对淳于黛和辛茴道:“总之,今后他若再套关于储君李迎的话,你们也不必心虚沉默,捡能说的说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