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涅槃十分有分寸地从褚淮的耳侧穿过,未伤褚淮一分一毫便朝着大殿深处的墙壁去了,直直插进了墙壁半截。

    褚淮道:“殿下不在魔都要去哪里?”

    乐安背对着褚淮,冷声道:“你既已在魔都,我便宁可露宿山间也不愿与你同居一所。”

    褚淮心间猛地抽搐了一下,失落道:“既是如此,这魔都本就是殿下的,殿下留在这里,我另寻他所便是了。”

    乐安沉了一会儿,背影似是抬袖拂了把脸,随即转身,冷然嘲讽似的道:“这魔都被那天君老儿的走狗住过,已然脏了,怕是溷藩都比这里干净,我再也不稀罕了,这溷藩似的魔都,还是留给小狐仙君住着吧。”

    褚淮愣愣地站着,他从未想过从前那个待他千般万般好的小殿下今日会如此冷然地这般羞辱与他,可真真算起来,终究是乐安错付了,如今他被这般对待,他自己心底都要骂自己一句活该。

    一旁一直被仙君下令莫要插话的忘石似是再也忍不住了,道:“你算是什么东西,区区一个魔族小殿下,况且你魔族早已被老天君灭了族,有何本事敢这样与我家仙君说话?”

    褚淮斥道:“忘石,为何偏要多嘴?”

    忘石道:“君上,是这家伙太过分了!”

    褚淮记得从前乐安是骄纵惯了的,一不如意便要大怒吵闹,眼下忘石这般无理,褚淮忧心乐安一怒之下会伤害于他,便道:“殿下抱歉,我家......”

    不想,话音未落,却听乐安冷笑一声,挥手将涅槃唤回掌心,顷刻间便化为云烟散走了。

    褚淮想要追上乐安,可一不知乐安的去向,二,以乐安如此态度,他再追上去,不但不知如何面对乐安,还恐会引得乐安直接对他动手。

    他自言自语道:“罢了,罢了。”

    忘石道:“君上,什么罢了?你怎么任他欺辱啊?他算什么东西敢这么跟你说话?”

    褚淮道:“只是我放在心尖上的人罢了,忘石,去备些酒来吧。”

    忘石又道:“君上,你从来不喝酒啊。”

    褚淮道:“总是有变数的,从前未曾喝过,如今却想喝了,就像他一般,从前与现在已然相反。”

    忘石道:“君上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

    褚淮道:“听不懂也无事,快些备些酒来吧。”

    忘石道:“是。”

    魔都内有一片翠绿竹林,竹林中有石桌、石座,褚淮遣走了忘石,独自一人在此饮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