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荔让周杨进来。
除了助理孟齐，这是第一个进她家门的男人。
没办法，周杨给她看的东西，实在不适合在走廊上讨论。
周杨告诉她，昨晚他在父母家过夜，早上出门，在门口的牛奶箱里看到这封信，送去技术科检验后发现没有指纹，也没有任何可以查的线索。
对方做得很隐蔽，而且周杨父母家是老小区，没有监控摄像头，唯一一个门房大爷，常年处于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状态。
这说明对方具有一定的反侦查意识，头脑聪明，相当大胆，赤.裸裸地挑衅警察权威，做得滴水不漏。
信上具体写了什么，周杨没给唐荔看，这部分属于机密信息。
“这是陈柏越的字迹，我认得。”唐荔靠在门上，发现自己的声音微微发颤。
他的字体清瘦，一丝不苟，很少草写，横竖撇捺都规规矩矩，都说字如其人，一看就乖得不得了。
“经过字迹比对，的确是他的字，”周杨看着唐荔，“还好，你肯承认。”
唐荔敏锐地觉察到他的潜台词：“你什么意思，觉得我会故意隐瞒？”
周杨被她盯着，不自觉移开视线，轻咳一声：“我看到昨天的医闹视频了。”
唐荔明白了。
那段视频中，贺森的面部不算清晰，但老唐可以认出来，周杨虽不是陈柏越的熟人，但他作为当年办案刑警之一，对着陈柏越的照片看过无数次，想必已经铭刻于心了。
“他叫贺森，不是陈柏越，”唐荔随意脱了鞋，坐到沙发上，不满地说，“周警官难道认为我会包庇？”
她没有给周杨拿拖鞋，反正根本没打算请他进来。
每次见到周杨，他总能说些惹她讨厌的话，一张脸又冷又硬，随时可以吓哭小孩。
周杨站在玄关，那么大的个子束手束脚，略显局促，“我没这个意思。”
唐荔脱下风衣随意搭在沙发上，漂亮的眼睛冷冷一瞥：“明明就是这个意思，凭一封信就来审问我，说不定那是恶作剧呢？”
她淡淡补充道：“你说过，就算是神仙肯定也炸死了。”
气氛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