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成文>穿越小说>许多问号复制 > 第一章-蒹葭苍苍
    许文今年31,89年生人,她感觉自己不算是80后,又不能融入90后,中国第一代独生子女,别人问她年龄,她总是说89年的,偶尔别人会说你今年是31吗?还是32?她会慌神一下,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已经年过30,回过神来,她会微笑着回答31、31了。年龄对女人来说总是敏感话题,特别是过了30岁之后。摩羯座、O型血,身高168,体重103。长相打扮有些文艺,有点工作狂,性格敏感细腻,对感情专一且认真,工作起来有点大姐大的气质,身边的朋友总是这样评价她。

    许文的生活正如她的名字一般,有许多问号,她对生活充满好奇与敬畏,但她对生活与信仰也充满疑惑。小时候她的信仰是:这个世界是公平的。越大越发现,这句话是多么的讽刺。一直到初中为止,她即使偶尔怀疑这句话,但也马上告诫自己,一定是错觉。直到15、6岁的那段高中生活,彻底改变了她对许多事情的看法。

    故事就从许文的初中讲起吧,许文所上的初中,就是家门口的一家,学校不大,学校里一半同学都认识,都来自同一所小学,学校很一般,那时候还是六年义务教务,对于农村或者务工的人来说,上学并不被重视,有些人上着上着学就混起了社会,这所初中就是,校园里多是郊区的孩子或是外地生还有市里转过来的插班生居多,很多学生处于半上学半混社会状态,加上学校管理不严,大多数人的目标就是混个初中毕业,打算上高中的很少。

    许文一度以为,只有长得帅才可以当混混,因为那些混混都长得还不错,穿的又时髦,白衬衫喇叭裤,带着夸张的花色皮带,留着炫酷的杀马特造型,染黄的刘海遮住大半张脸,个子大多高高瘦瘦,人群中十分扎眼,那时候要如果要去区分土与时尚,那杀马特肯定可以划分到时尚那一类。

    有了混混就不乏恋爱,恋爱的男男女女校园里随处可见,初二的某一天,在亲眼目睹初一年纪的一男一女,在楼道里接吻,让许文的少女心有了少许的震撼,现在大家真的好开放早熟啊,回头看看课本上的幼稚文章读起来突然就觉得乏然无味。许文喜欢趴在老教学楼那略带铁锈味道的栏杆上,看楼下形形色色的男男女女、你来我往。在校园里恋爱的酸臭味的熏陶下,即使你家里十分寒酸,即使你连一件漂亮的裙子也没有,即使你走路经常卑微低着头,也阻止不了你青春的躁动,喜欢上同学的哥哥,是一个俗套的开始,一个老套的故事。

    许文在自己同学微微家见到过几次他的表哥,并且知道了表哥的名字,从此“孔少明”这三个字,就印在了许文的心底,时不时的就会把这三个字在纸上写一写。初二的某一天,从微微口中得知那位高高瘦瘦的表哥,即将从市里的某个初中,转到他们学校,据说原因是打架、旷课。许文从此与微微更加形影不离,因为这样,就能时不时的在校园的某个角落碰到微微的表哥,然后近距离看一眼那个高高瘦瘦打扮时髦的男孩,还能听到他温柔的打招呼声音。印象中他穿着蓝色宽裤腿牛仔裤,咖啡色或迷彩上衣,白色球鞋,就像偶像剧里的人的那种打扮,那个时候很流行一个台湾电视剧《薰衣草》,在许文眼里,孔少明就是《薰衣草》里的男主角。许文总是好奇,这个温柔、腼腆的男生怎么可能会打架、旷课被退学呢,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许文总是不经意间向微微打听一点孔少明的近态,有段时间,听到那三个字,她就会面红耳赤,在微微家遇到表哥那几次,又让她小鹿乱撞,无地自容,她觉得自己太寒酸普通,根本不配喜欢表哥。她不知道的是,她的小小心思,早已被孔少明收入眼底,埋在心里,多年后,他们再次相遇,许文才略微察觉了表哥的心意,原来多年前的初中,她并不是单恋。

    时间长了,许文发现,已经在初三的表哥确实没有在忙于学业,表哥总是带一群小弟,在楼道里晃悠,也搞不清楚是在干什么,听说是联系到外校打群架,但许文从没见到过表哥打架的场景,表哥在她心中,一直都是美好、帅气发光的样子,表哥的很多影子,影响了许文后来对男生的许多审美。

    初三的时候许文班上来了个白的发光的男孩,听说是大城市来的,父母调到部队上,跟着一起过来。许多年后,许文仍然记得那个阳光明媚的早晨,一个白的发光的男孩挎着单车,背着双肩包,在人群中那么的扎眼,这个男孩叫周鸣,后来成了许文后座。

    周鸣落落大方,笑起来露出洁白的牙齿,让人如沐春风搬温暖,他丝毫没有插班生的尴尬,与同学相处融洽,与老师在课堂上的对话也对答如流,即使他不知道那个问题的答案,他的回答也让人会心一笑,谁会为难这样一个阳光大男孩呢?有时候,被老师点名回答问题的时候,周鸣会求助于坐在他前座的许文,其实就算周鸣不求助,他眼神望向的任何一个人都会争抢着告诉他答案。除此以外二人很少说话,交情不过是每天一大早,周鸣便会问许文要前一天的作业来抄。有一天早上,早读时,许文只觉得肚子有疼,算算日期,感觉是大姨妈来了,书包被她翻了遍,发现没有提前准备卫生巾,正在发愁,周鸣踢踢凳子,问她要作业来抄,许文捂着肚子烦躁的回答句:“忘带了,找别人去。”周鸣回怼:“你刚才不是翻出来了吗,我都看到了,脾气这么大,来大姨妈啊!”许文一阵脸红,趴下不说话,想着是请假回家,还是找同学或者找老师借一个卫生巾,或者一会下了早读让微微帮忙去学校小卖部买一包。突然,周鸣站起来对班长说:“我要去厕所拉屎,肚子有点不舒服。”周鸣捂着屁股跑出教室,引发全班同学一阵爆笑。一会周鸣回来了,他用手戳了下许文的肩膀:“桌子下面,伸手。”周鸣递过来一包卫生巾,许文的脸更红了。“作业快拿来让我抄抄,一会该交了。”周鸣笑着说。那包卫生巾是学校小卖部里最贵的那种,超市也有卖,许文从来没用过这么贵的。记得第一次来月经的时候,许文问妈妈要钱买卫生巾,妈妈说:“女孩子真是麻烦,别买太贵的,最便宜的就可以,钱省着点花。”许文攒了几天零花钱,想把卫生巾的钱还给周鸣,周鸣推辞不要说:“这件事要保密,千万别告诉宝儿,我准备追她,怕她知道吃醋,老子也是第一次帮女生买卫生巾,真他妈尴尬!”

    好看的人总是会互相吸引,很快周鸣就跟宝儿好了。班上同学都觉得他们十分般配,至少外貌上十分般配。经过卫生巾那件事,许文觉得周鸣人不错,细心、阳光的大男孩,女生应该都不会拒绝吧。许文回看自己,谁又会看上角落里那个不起眼的她呢,寒酸的家境与打扮让她不配拥有早恋。

    宝儿是许文小学同学,小学期间,宝儿就比较受男生欢迎,漂亮嘛,大大的眼睛,娃娃脸,胸很大(小学时候就感觉就蛮大的),性格也很随和,男生女生能玩一起。身边总是围绕着一群男生,但也不是让班上女生讨厌的那种女孩,大家都很喜欢她,放到现在就是《那些年我们一起追过的女孩》里女主的那种类型吧。她家离许文家比较近,放学后,许文、微微、宝儿三人总是相约一起做作业。宝儿、微微总是什么事都找许文拿主意,许文也是三人中最有主见的那个。那时三人还是在一个班,只是宝儿身边总是新朋友围绕,反倒许文、微微走的更近。偶尔宝儿还是会找许文、微微一起逛街、或是约许文、微微上她家看她新借到的电影DVD。那些电影多半是文周鸣提供的,都是香港的一些鬼片、武打片、警匪片。回想起那时看过的电影,《赤裸特工》是三个女生最喜欢的电影,反复看了好几遍,那段时间吴彦祖、MaggieQ成了学校里大家最喜欢讨论的明星。期间,周鸣还送给宝儿一个粉色BP机,让同学都稀罕不已,羡慕不已,那时候BP机还是挺贵的电子产品,小孩子用得起的人很少,只是不久后,就流行了手机,BP机也成了时代的产物,突然就销声匿迹了。

    那年的四月一日,张国荣跳楼自杀,班上几个女生专门举办了悼念活动,语文老师竟然给学校申请在大教室播放《霸王别姬》,缅怀巨星。那段时间,学校的广播总是张国荣的歌曲《我》、《风继续吹》、《莫妮卡》都是女生的心头挚爱。这个语文老师很特别,后来还组织大家看《泰坦尼克号》,那时候接触这种类型的外国大片还很少,班上男生还一起打赌放的是删减版还是没删减版,女生们则一头雾水,不知道男生们在兴奋什么。语文老师一时间成了最受欢迎的老师,许文暗自希望自己长大也成为这样的老师。

    后来初三分班了,许文在尖子班,为此失去了不少好朋友,宝儿、周鸣、微微都分到了其他班,她的后座再也没有出现过周鸣那样的大男孩。

    即使你再尖子班,追星仍是女生聚在一起唯一不变的话题,女生们总是三五成群的追星,聚在一起听广播、听磁带,潘玮柏、梁静茹成了大家最受追捧的对象,他们的歌,成了校园广播的常客。每一次学校的节日活动,总有女生唱起那首《勇气》,经久不衰。男生们总是活跃在篮球场、足球场,罗纳尔多是大多数男生的偶像,他们最爱的歌曲是《wewellrockyou》。

    听着随身听里的《勇气》《壁虎漫步》,初中的生活在打打闹闹中很快度过,那时候的中考也没有像现在这样紧张激烈,很多人都没有参加,但参加的人一般都有学上。

    带着对新学校、新生活、新朋友向往,许文的高中生活就这样开始了,记得那一年军训开始,就不停的下雨,后来不得不挪到教学楼走廊上军训,大家也都在老天帮助下没有加深肤色,军训草草结束,迎来正式开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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